往事堪瀾（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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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堪瀾（八）
洛衿回到玉塵峰時喬珂正在峰底涼亭候著。
“洛衿，你回來了，你覺得毒藥有可能在何處？我陪你去試試。”喬珂見到洛衿便走向她道。
洛衿沒有回話只是搖頭。
“我想了許久，還是得去排查一下前段時間須臾峰發的靈簪，畢竟劉歆就是須臾峰的。”喬珂提議道。
洛衿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女子，她臉上是十分關切的神色。
洛衿向前一步抱住了喬珂，“師姐。”
這聲“師姐”帶了一絲哭腔。
“哎呀，洛衿，別難過，明日師姐和劉歆比試，我替你教訓她，啊？”喬珂哄著洛衿道。
因為洛衿從小就舉目無親，在松鶴山長大十分不易，所以喬珂總想著幫襯著她。
“師姐，我弄清楚了，這是顧訣幹的。”洛衿離開喬珂的懷抱，神色認真道。
“怎麽會？”喬珂有些啞然。
“我也不願相信，他說，這是我逼他的。”洛衿回答道。
“他說，早知今日，他不會救我。”洛衿眼中蓄了淚。
顧訣早已是洛衿親人一般的存在。
“這個混蛋，他不救你，他也上不來松鶴山。”喬珂氣憤道。
喬珂靠近洛衿，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二人一同上玉塵峰。
此時季承弦卻從玉塵峰出來，無人知曉。
澤峰。
顧訣方才離開洛衿獨自一人走在石階上。
“顧訣。”
一個沈穩的聲音響起。
顧訣回頭見到了玉塵峰主。
“玉塵峰主。”顧訣拱手行禮。
不曾想玉塵峰主飛身過來不假思索地給了他一記重創。
顧訣被打倒在地，吐出一口鮮血。
玉塵峰主使用的哪裏是什麽無瑕的玉塵靈力，那是陰狠至極的鬼氣。
但事發突然，顧訣並未註意。
顧訣躺到地上後，季承弦卻收手了，留下了一句話：
“莫急，你的報應，還在後頭。”
待季承弦走後，顧訣扶著旁邊的墻起身，用衣袖擦幹了臉上的血跡。
他一笑，繼續往前走，腳步虛浮，顫顫巍巍。
“顧訣。”
又一個聲音響起。
顧訣回頭，無神的眼睛有了怨毒的神色。
“你還敢來找我，不怕我告訴師門，取你性命麽？”顧訣說道。
那叫住顧訣的人衣著就相當古怪，他穿著黑色的夜行服，臉被一張面具遮擋。
“你這就罷休了，不是要得道飛升麽？不是要把那些狗屁峰主、掌門踩在腳下麽？顧訣，你就這些能耐了。”那黑衣人輕笑著說道。
“你沒有資格笑我，你也不過是個孤魂野鬼，還不是只能把出人頭地願望寄托在我身上。”顧訣走近那人，語氣傲慢。
那人淺笑一聲打算離開。
“等等。”顧訣喊道，“你是不是還有辦法？”
“不錯。”那人回答。
“不會又是些亂七八糟的禁藥吧。”顧訣說道。
“這一次，你我皆到了絕境，箭在弦上，這一次便是再也無法回頭了。”黑衣人說道，語氣中帶著蠱惑。
顧訣陰沈的眉眼展露一絲瘋魔的神色。
“我已無牽掛。”
黑衣人笑了，笑音輕顫，“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。”
……
當晚的須臾峰響起了詭異的笛聲，須臾峰眾人相殘殺，一夜之間，須臾峰成了一座廢墟。
奇怪的是，旁邊的藥峰和澤峰都無所察覺。
掌門連忙召集各峰主商議此事。
季承弦也在場，但他無話可說，當年的松鶴山已經覆滅了，在此處拯救一個虛境並無意義。
而且這虛境是了解當年真相的唯一途徑了。
昨日打完顧訣後，季承弦默不作聲跟著顧訣，果然等到了當年隱匿在背後的人。
那個黑衣人就是一切的根源。
會議結束，松鶴山只是派遣各峰主調查笛音，並加強松鶴山的結界防守。
這當然防不住，因為幕後黑手就在松鶴山內。
山雨欲來。
此時松鶴山上沒有弟子出門，縱橫交錯的石階也寂寥起來。
雨水一滴滴墜落，洗刷著須臾峰上的血跡，瞧著無比駭人。
洛衿聽說須臾峰的消息也十分驚心，她這一日一直留在武場練劍。
松鶴山是她的家，若是殺戮的風席卷到她這裏，她願意付出生命捍衛這裏。
雨水一滴滴落到她的身上，徹骨的冷順著雨水浸透到她的衣衫。
季承弦感知到武場上冷肅的身影，感覺到冷雨浸入他的心。
他撐著一把明黃色的油傘慢慢走過去，他感覺到洛衿的劍鋒險些擦過他的肩膀。
洛衿及時止住手中的劍，方才十分險，她感到一絲後怕。
季承弦只是將傘微微一偏，將洛衿籠罩在傘下。
“洛衿，回去吧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眼前的師尊，白衣勝雪，如鶴玉立。
明明嘴角帶笑，卻讓人看到無盡的荒蕪。
一個念頭沖進了洛衿的腦海，為什麽顧訣待她不像師尊待那位洛姑娘一樣？
或許是顧訣不是師尊，她也不是洛姑娘。
可能是這幾天的情緒很極端，洛衿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。
“師尊說的那位洛姑娘後來如何了？”
季承弦笑了，笑得十分柔和，他回答道：
“洛姑娘自然是大仇得報，前途無量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後來如何了，不過我希望她後來能走出往日的陰翳。以後的每一日睡懶覺、曬太陽、吃許多魚，直到她胖成一個球。”季承弦認真回答道。
“一定會的。”洛衿笑道。
季承弦點頭。
二人立在雨中，耳邊是青青的雨，潤潤的風。
洛衿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訴說著斷腸離愁，誰知道今夜消失的，會不會是玉塵峰？
已經不早了，周圍在慢慢黯淡。
可是洛衿還不想走，她想再看看這個令她魂牽夢繞的地方，她的一切。
“師尊，你能感受到周圍慢慢變暗嗎？”
“完全沒有，一切都在變好啊。”
“我說的是天色。”
季承弦沒有回答，只是一笑。
洛衿說道：“罷了。”
願一切都在變好。
“洛衿，如果你好好活著，想去做些什麽？”季承弦問道。
“我想下山，去人間，懲惡揚善，扶危濟困。”洛衿回答道。
“你呢？師尊。”洛衿反問。
“我想，當一個好君主，不再讓百姓顛沛流離。”季承弦生前便懷著這樣的理想，只是他死的早。
洛衿聽了竟然沒有多問，只是說了一句：“那樣嚴冬裏就不會有乞兒在路邊等死了吧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季承弦說道，語氣堅定。
或許是畏懼這是人生的最後一次夜晚，洛衿竟然不覺得困。
“洛衿，去玉塵殿看看山茶花吧，明天看，它們可能都落了。”季承弦提議。
“嗯。”
二人往玉塵殿走。
路上，洛衿看到澤峰有些火光漫天。
“師尊，澤峰遇難了，我們得過去。”洛衿說道。
季承弦也註意到了，但是按照真實的松鶴山，玉塵峰主會不會讓洛衿過去。
“洛衿，哪怕會死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洛衿眼裏的淚花閃爍著，看起來異常堅定，她點了點頭，那一滴眼淚落到了季承弦撐傘的手上。
淚水是溫熱的、鮮活的。
玉塵峰主會不會阻攔她，季承弦不知道，但季承弦選擇陪她去。
“走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離開前，他加固了玉塵峰的結界。
澤峰刀光劍影，眾人自相殘殺，洛衿在一個角落，看到了顧訣。
他吹著笛子，黑氣圍繞在他的周圍。
“顧訣！”洛衿喊道。
顧訣聽到了，放下笛子，看著洛衿。
那日和洛衿分別後，顧訣就後悔了，他救洛衿，從不後悔，為何要對她惡語相向。
顧訣向洛衿走過來，喊道：“阿衿。”
洛衿看著顧訣，周圍是濃重的血腥氣。
顧訣靠近時，洛衿拔劍抵上顧訣的脖頸。
“快停手。”洛衿說道，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。
顧訣自嘲一笑，“哈，你果然不會真心待我。”
“快停手！”洛衿又喊。
顧訣說道：“你真的會動我嗎？是我救了你。”
洛衿一用力，顧訣的脖頸見了血痕，血沿著他的脖頸流到衣領。
“你可以試試。”洛衿說道。
此時那個黑衣人沖了過來，欲打掉她的劍。
季承弦卻一掌將那黑衣人打倒在地。
顧訣見到季承弦，便癲狂地笑了起來。
“洛衿，你以為你能奈我何？”顧訣說著，自己撞上了洛衿的劍。
頓時鮮血噴湧，濺到洛衿的臉上。
顧訣也倒了下去。
洛衿的心狂跳，只見眼前倒下去的顧訣變了樣子，他不是顧訣，只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。
洛衿也被笛聲影響了。
她環顧四周，覺得自己的世界都窒息了。
此時顧訣拉住她的手，洛衿卻只是看著他。
洛衿不敢動手，這個人可能也不是真的顧訣。
“洛翎。”那“顧訣”喊道。
“季承弦。”洛衿下意識回覆道。
眼前的“顧訣”變了樣子，他變回了師尊的臉。
“洛翎，你仔細想想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他沒想到真正的鬼笛在虛境出現了，因為季承弦也被其影響了。
季承弦並不屬於這個虛境，還被虛境中的鬼笛影響，只能說明，真的鬼笛現身了。
如果洛翎還不想起來，他們的境地就會相當危險。
“洛翎。”季承弦喚道。
因為季承弦破壞了虛境的法則，已經遭到一些反噬，眼睛開始流著鮮血，浸紅了眼上的白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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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衿回到玉塵峰時喬珂正在峰底涼亭候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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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衿沒有回話只是搖頭。
“我想了許久，還是得去排查一下前段時間須臾峰發的靈簪，畢竟劉歆就是須臾峰的。”喬珂提議道。
洛衿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女子，她臉上是十分關切的神色。
洛衿向前一步抱住了喬珂，“師姐。”
這聲“師姐”帶了一絲哭腔。
“哎呀，洛衿，別難過，明日師姐和劉歆比試，我替你教訓她，啊？”喬珂哄著洛衿道。
因為洛衿從小就舉目無親，在松鶴山長大十分不易，所以喬珂總想著幫襯著她。
“師姐，我弄清楚了，這是顧訣幹的。”洛衿離開喬珂的懷抱，神色認真道。
“怎麽會？”喬珂有些啞然。
“我也不願相信，他說，這是我逼他的。”洛衿回答道。
“他說，早知今日，他不會救我。”洛衿眼中蓄了淚。
顧訣早已是洛衿親人一般的存在。
“這個混蛋，他不救你，他也上不來松鶴山。”喬珂氣憤道。
喬珂靠近洛衿，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二人一同上玉塵峰。
此時季承弦卻從玉塵峰出來，無人知曉。
澤峰。
顧訣方才離開洛衿獨自一人走在石階上。
“顧訣。”
一個沈穩的聲音響起。
顧訣回頭見到了玉塵峰主。
“玉塵峰主。”顧訣拱手行禮。
不曾想玉塵峰主飛身過來不假思索地給了他一記重創。
顧訣被打倒在地，吐出一口鮮血。
玉塵峰主使用的哪裏是什麽無瑕的玉塵靈力，那是陰狠至極的鬼氣。
但事發突然，顧訣並未註意。
顧訣躺到地上後，季承弦卻收手了，留下了一句話：
“莫急，你的報應，還在後頭。”
待季承弦走後，顧訣扶著旁邊的墻起身，用衣袖擦幹了臉上的血跡。
他一笑，繼續往前走，腳步虛浮，顫顫巍巍。
“顧訣。”
又一個聲音響起。
顧訣回頭，無神的眼睛有了怨毒的神色。
“你還敢來找我，不怕我告訴師門，取你性命麽？”顧訣說道。
那叫住顧訣的人衣著就相當古怪，他穿著黑色的夜行服，臉被一張面具遮擋。
“你這就罷休了，不是要得道飛升麽？不是要把那些狗屁峰主、掌門踩在腳下麽？顧訣，你就這些能耐了。”那黑衣人輕笑著說道。
“你沒有資格笑我，你也不過是個孤魂野鬼，還不是只能把出人頭地願望寄托在我身上。”顧訣走近那人，語氣傲慢。
那人淺笑一聲打算離開。
“等等。”顧訣喊道，“你是不是還有辦法？”
“不錯。”那人回答。
“不會又是些亂七八糟的禁藥吧。”顧訣說道。
“這一次，你我皆到了絕境，箭在弦上，這一次便是再也無法回頭了。”黑衣人說道，語氣中帶著蠱惑。
顧訣陰沈的眉眼展露一絲瘋魔的神色。
“我已無牽掛。”
黑衣人笑了，笑音輕顫，“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。”
……
當晚的須臾峰響起了詭異的笛聲，須臾峰眾人相殘殺，一夜之間，須臾峰成了一座廢墟。
奇怪的是，旁邊的藥峰和澤峰都無所察覺。
掌門連忙召集各峰主商議此事。
季承弦也在場，但他無話可說，當年的松鶴山已經覆滅了，在此處拯救一個虛境並無意義。
而且這虛境是了解當年真相的唯一途徑了。
昨日打完顧訣後，季承弦默不作聲跟著顧訣，果然等到了當年隱匿在背後的人。
那個黑衣人就是一切的根源。
會議結束，松鶴山只是派遣各峰主調查笛音，並加強松鶴山的結界防守。
這當然防不住，因為幕後黑手就在松鶴山內。
山雨欲來。
此時松鶴山上沒有弟子出門，縱橫交錯的石階也寂寥起來。
雨水一滴滴墜落，洗刷著須臾峰上的血跡，瞧著無比駭人。
洛衿聽說須臾峰的消息也十分驚心，她這一日一直留在武場練劍。
松鶴山是她的家，若是殺戮的風席卷到她這裏，她願意付出生命捍衛這裏。
雨水一滴滴落到她的身上，徹骨的冷順著雨水浸透到她的衣衫。
季承弦感知到武場上冷肅的身影，感覺到冷雨浸入他的心。
他撐著一把明黃色的油傘慢慢走過去，他感覺到洛衿的劍鋒險些擦過他的肩膀。
洛衿及時止住手中的劍，方才十分險，她感到一絲後怕。
季承弦只是將傘微微一偏，將洛衿籠罩在傘下。
“洛衿，回去吧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眼前的師尊，白衣勝雪，如鶴玉立。
明明嘴角帶笑，卻讓人看到無盡的荒蕪。
一個念頭沖進了洛衿的腦海，為什麽顧訣待她不像師尊待那位洛姑娘一樣？
或許是顧訣不是師尊，她也不是洛姑娘。
可能是這幾天的情緒很極端，洛衿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。
“師尊說的那位洛姑娘後來如何了？”
季承弦笑了，笑得十分柔和，他回答道：
“洛姑娘自然是大仇得報，前途無量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後來如何了，不過我希望她後來能走出往日的陰翳。以後的每一日睡懶覺、曬太陽、吃許多魚，直到她胖成一個球。”季承弦認真回答道。
“一定會的。”洛衿笑道。
季承弦點頭。
二人立在雨中，耳邊是青青的雨，潤潤的風。
洛衿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訴說著斷腸離愁，誰知道今夜消失的，會不會是玉塵峰？
已經不早了，周圍在慢慢黯淡。
可是洛衿還不想走，她想再看看這個令她魂牽夢繞的地方，她的一切。
“師尊，你能感受到周圍慢慢變暗嗎？”
“完全沒有，一切都在變好啊。”
“我說的是天色。”
季承弦沒有回答，只是一笑。
洛衿說道：“罷了。”
願一切都在變好。
“洛衿，如果你好好活著，想去做些什麽？”季承弦問道。
“我想下山，去人間，懲惡揚善，扶危濟困。”洛衿回答道。
“你呢？師尊。”洛衿反問。
“我想，當一個好君主，不再讓百姓顛沛流離。”季承弦生前便懷著這樣的理想，只是他死的早。
洛衿聽了竟然沒有多問，只是說了一句：“那樣嚴冬裏就不會有乞兒在路邊等死了吧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季承弦說道，語氣堅定。
或許是畏懼這是人生的最後一次夜晚，洛衿竟然不覺得困。
“洛衿，去玉塵殿看看山茶花吧，明天看，它們可能都落了。”季承弦提議。
“嗯。”
二人往玉塵殿走。
路上，洛衿看到澤峰有些火光漫天。
“師尊，澤峰遇難了，我們得過去。”洛衿說道。
季承弦也註意到了，但是按照真實的松鶴山，玉塵峰主會不會讓洛衿過去。
“洛衿，哪怕會死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洛衿眼裏的淚花閃爍著，看起來異常堅定，她點了點頭，那一滴眼淚落到了季承弦撐傘的手上。
淚水是溫熱的、鮮活的。
玉塵峰主會不會阻攔她，季承弦不知道，但季承弦選擇陪她去。
“走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離開前，他加固了玉塵峰的結界。
澤峰刀光劍影，眾人自相殘殺，洛衿在一個角落，看到了顧訣。
他吹著笛子，黑氣圍繞在他的周圍。
“顧訣！”洛衿喊道。
顧訣聽到了，放下笛子，看著洛衿。
那日和洛衿分別後，顧訣就後悔了，他救洛衿，從不後悔，為何要對她惡語相向。
顧訣向洛衿走過來，喊道：“阿衿。”
洛衿看著顧訣，周圍是濃重的血腥氣。
顧訣靠近時，洛衿拔劍抵上顧訣的脖頸。
“快停手。”洛衿說道，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。
顧訣自嘲一笑，“哈，你果然不會真心待我。”
“快停手！”洛衿又喊。
顧訣說道：“你真的會動我嗎？是我救了你。”
洛衿一用力，顧訣的脖頸見了血痕，血沿著他的脖頸流到衣領。
“你可以試試。”洛衿說道。
此時那個黑衣人沖了過來，欲打掉她的劍。
季承弦卻一掌將那黑衣人打倒在地。
顧訣見到季承弦，便癲狂地笑了起來。
“洛衿，你以為你能奈我何？”顧訣說著，自己撞上了洛衿的劍。
頓時鮮血噴湧，濺到洛衿的臉上。
顧訣也倒了下去。
洛衿的心狂跳，只見眼前倒下去的顧訣變了樣子，他不是顧訣，只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。
洛衿也被笛聲影響了。
她環顧四周，覺得自己的世界都窒息了。
此時顧訣拉住她的手，洛衿卻只是看著他。
洛衿不敢動手，這個人可能也不是真的顧訣。
“洛翎。”那“顧訣”喊道。
“季承弦。”洛衿下意識回覆道。
眼前的“顧訣”變了樣子，他變回了師尊的臉。
“洛翎，你仔細想想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”季承弦說道。
他沒想到真正的鬼笛在虛境出現了，因為季承弦也被其影響了。
季承弦並不屬於這個虛境，還被虛境中的鬼笛影響，只能說明，真的鬼笛現身了。
如果洛翎還不想起來，他們的境地就會相當危險。
“洛翎。”季承弦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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